陈学礼:不,一般来说你自己要有衡量。所以我把片子返回去的时候,实际上都不一定直接给他们。因为返回去给他们总会有人看到,有人看到总会影响他们的关系,这个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。我记得在比尔尼科尔斯早年讨论纪录片的时候,他谈到了一个“虚光”的概念,也就是现在所说的路人甲的概念。有时候我正在拍一个东西,但后来这个主体之外的人做了另外的一些事情,而且这些事情一旦放出来,可能会影响到ta。他提到的是正在拍一个场景的时候,不远处有人正在进行毒品交易,别人就可以根据这个影像最后把做毒品交易的人抓起来。这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例子。但是在拍摄当中经常会出现的情况是,别人信任你、跟你聊,可能恰好没在意你在拍,就讲了别人的一些什么,但你如果把片子拿回村里播放,这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就废了,这些东西我们都会非常仔细地考虑。心理学专家李松蔚则从专业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分析,他认为人们之所以害怕告别,是源于心理防御机制,因为过于痛苦所以选择“合理化”或“逃避”,但《脐带》恰恰告诉我们一种正面面对的方式,“在非常舒缓的草原画面和音乐里,我们可以获得一种宣泄的契机,从中找到治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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